會當凌絕頂

我和陶傑坐郵輪QM2，到達大西洋的火山島Madeira。這個小小的港口，想不到是葡萄牙第二大港口，僅次於里斯本。

2000年才落成的山頂纜車，由奧地利公司承建。慢慢往上升，在大片紅色屋頂上緩緩飛過。同車廂的情侶，專門由倫敦飛三個半小時過來，到小島度一個周末假期。男孩是住在倫敦的越南華裔，女友是英國白人，跨種族的純真戀愛令我想起上世紀的另一對戀人：三毛和荷西。他們也曾到過這裏旅行，Madeira因為三毛的文字而流芳百世，至少在華文世界裏是這樣。

20分鐘後，就到了山頂Monte。會當凌絕頂，一覽眾山小。山頂有一座小巧的天主教堂，教堂雖然很迷你但著名，因為有一個歷史人物埋葬於此，那就是奧匈帝國的末代皇帝卡爾一世。這裏離歐洲1,000公里，離非洲反而只有百里，歐洲一代帝國君皇在這個偏遠的小島上終結自己的生命，令我想到台灣的蔣介石，離開了自己曾經擁有的大陸，最後在一個小島上終老。老驥伏櫪，應該和這個奧匈帝國的末代皇帝的心情相差不遠。

教堂兩邊都是葡萄牙的藍色磁磚，陶傑說，因為這種技巧是明代時期從中國學來的，中國叫青花瓷，藍色在白瓷上特別顯眼持久。我不禁哼起周杰倫的《青花瓷》「素胚勾勒出，青花筆鋒濃轉淡。」（本欄逢周一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