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海女人香

"I only wear No. 5 to bed."瑪麗蓮夢露的睡衣就是五號香水。香水是女人的第二層皮膚，有多少種女人，就有多少種香水。傳統上抹香鯨體內的龍涎香是香水的定香劑，抹香鯨曾被大量獵殺，幸而近年人們已懂得保育鯨魚。

坐Silversea銀海郵輪到達世上觀抹香鯨最著名的地方--新西蘭Kaikoura。但是大海茫茫，如何得知鯨魚在哪裏呢？原來是靠直升機在空中盤旋，發現了鯨蹤就通知船長，船長到了該水域再用聲吶探測鯨魚的位置。

我們走上甲板，果然看到一條灰黑色、叫Saddleback的抹香鯨。職員告訴我們每條鯨魚都有一個名字：Manu、Tutu、Noodle、Tiaki。我問：怎樣分？原來每條鯨魚尾巴入水的樣子都不一樣。

一會兒Tutu出現，牠的背部露出水面，淡定地、均勻地、有節奏地噴水。十分鐘後，揚起牠蝴蝶一樣的漂亮尾巴指向半空，然後垂直向下潛進深海。抹香鯨是世上潛得最深的動物，可以一下子潛到3,000米深！相比起人類潛到300米已是極限，簡直是無法想像！

看着Tutu悠然地在海上忽爾跳躍，忽爾深潛，深深感到莊子說的無用之用。假若抹香鯨那消化不良的渣滓不曾散發幽香，或許也不會受到過去百年來遭受人類殘暴的獵殺。山中之木，以不材得終其天年，應用於今天的亂世，乘道德而浮游才能處變不驚。（本欄逢周一刊登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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