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京保住權力的兩招

2017年是俄國十月革命百周年。在這歷史時刻，俄羅斯成千上萬市民走上街頭參加反腐示威，要求總理梅德韋傑夫下台。有別於2011至12年在莫斯科爆發的大型示威，此次反腐示威席捲全國82個城市。面對西方國家制裁、油價低落而國庫空虛的普京政權，會否重蹈百年前沙皇的覆轍而倒台？

此次示威除覆蓋範圍廣之外，示威者也較年輕，不少是成長於普京執政年代的90後。這些年輕人的特點是對前蘇聯解體的過程印象不深，對改朝換代無很大心理包袱，但他們現在仍未能代表俄羅斯社會的主流聲音。一間非政府組織在二月做的民意調查顯示，普京的支持率仍高達84％！此現象衍生出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︰為何普京在經濟困局下，仍能保住他的「沙皇地位」？

主要原因有二。第一，普京在俄羅斯政商界銳意栽培特權階級。這些特權階級一方面可從俄羅斯豐厚天然資源中分一杯羹，另一方面就在政治和經濟上支持普京政權。以梅德韋傑夫為例，他在2008年接替已做了兩任總統的普京成為總統，但在任期結束後就放棄連任，讓普京重登沙皇寶座。緣於俄羅斯憲法規定，每屆總統只能連任一次，因此普京利用他順利過渡，再次重掌權力，梅德韋傑夫立下大功。

第二，普京善於捕捉群眾害怕歷史重演的心理。俄羅斯全國人口普查顯示，接近四分之三的人口出生於前蘇聯時代，對這一代曾經歷過蘇聯解體的俄羅斯人來說，避免重蹈蘇聯覆轍是俄羅斯的首要考慮。這種害怕歷史重演的恐懼，多少解釋了為甚麼俄國主流社會在經濟拮据下仍支持普京政權。

不過，普京的掩眼法也有它的時限。參考蘇聯解體的經驗，當時14個共和國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，看不到留在蘇聯的經濟前景而宣布獨立。同樣情況也可以在21世紀發生，加上有朝一日這群走上街頭的年輕人也會成為俄羅斯社會的主流。

解鈴還須繫鈴人，俄羅斯的當權者必須如實面對問題，才能真正走出歷史陰霾，避免被傾覆的命運。

（本欄逢周五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