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海深仇︰阿爾巴尼亞

到了阿爾巴尼亞Shkodra，酒店大堂告訴我，Tourist Information一年前關閉了。她打印了一張Google地圖給我，介紹司庫台湖是巴爾幹最大的淡水湖，另一邊是黑山共和國。

沒有官方information，旅行社便是最可靠。我落街找到一家旅行社，紅頭髮的女職員Jean英語流利，教我周圍可以逛甚麼。

「有沒有社會主義時代的甚麼遺物？」我一心來找尋童年時期中國宣傳的又紅又專的阿爾巴尼亞。

「沒有。甚麼都沒有，這城市的地堡（Bunka）也拆了。這幾年重建了清真寺和教堂。」

「有沒有霍查的塑像？」我不心死。

「不要提那個魔鬼的名字。我們阿爾巴尼亞人聽到就會生氣。這兩個字都不想提。他禽獸不如，害了我們半世紀。我家以前是小商人，他沒收了我們的房子，我全家都要睡在街上。他毀了這個國家和一代人，我不想提他。我最開心，可以在有生之年目睹他的塑像全部被打爛了。」她的音調愈來愈高，氣得想打人的樣子。

「你們喜歡中國嗎？」我看見她的座墊繡了中文，「那是我去中國時買的。中國人很好，幫助我們很多，教我們挖礦，這城外的礦井還有中國人。」

（本欄逢周一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