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敗證書

兒子發展遲緩，不像很多小朋友般幼稚園期間已有豐富比賽經驗，直至今年他才第一次正式參加比賽。比賽結束後，一大群小學生魚貫離去，我看見一個約七歲的男孩因為沒贏得任何獎項而哭起來，向媽媽大喊︰「媽媽我輸了！」令我驚訝的是他媽媽也流露出不悅的神色，像是覺得兒子輸了很丟臉，更轉過頭走開。

美國著名的史密斯學院（Smith College）去年推動了一個名為「正面處理失敗」（"Failing Well"）的課程，讓一群從小慣於追逐獎項、追求完美的大學生學習面對失敗。修習課程前，他們會收到一張「失敗證書」（"Certificate of failure"），並透過課程探討完美主義，反思失敗經驗。本地教育很側重贏輸，令孩子自小以為在學業或其他活動中遇到失敗是世界末日。其實，像史密斯學院這種「失敗教育」，應該在小學甚至幼稚園開始。

兒子雖然身體有缺陷，但在某些事情上抱有很強烈的完美主義，對自己要求很高，失敗的時候也會有情緒，所以也需要我們幫助他學習面對失敗。平日在家中玩桌上遊戲，我們很少因為他年紀小而刻意讓賽，避免他以為勝利是必然的。

比賽當日，兒子有幸獲得一個獎項，說︰「媽媽，我得了獎，所以你很開心嗎？」我說︰「你有沒有得獎我都開心的，因為我看到你盡了很大努力做你喜歡的事，又享受過程。」

（本欄逢周三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