梵高中了甚麼毒？

上周道破李小龍英年早逝的真相，讀之令人欷歔不已，這亦令我想起37歲因抑鬱而自殺的荷蘭畫家梵高（Vincent van Gogh）。他生前沒有李小龍的風光，甚至活得坎坷，因患上嚴重精神病，到處不受歡迎。他有次更用剃刀把耳朵切下來送給一個妓女留念！這些都是在最近上映的電影《情謎梵高》裏所提及的。

可幸他有個靠賣畫為生的弟弟Theo及嫂子Johanna支持，經常接濟他及推銷他的作品。據說他一生畫了超過2,100張傑作，包括860多張油畫，但乏人問津，因為他的後印象派畫風尚未成氣候，曲高和寡，此真時也命也。Theo替他生前售出的最後一幅油畫《紅色葡萄園》，只賣了400法郎。梵高自殺死後因新聞報道而廣為人識，嫂子去找他的遺作時，發覺其母早已把一箱箱畫當垃圾般丟掉，所餘的完好作品不多，其中有71幅於1901年11月在巴黎展出，大獲好評。這時梵高母親十分後悔把很多值錢的畫丟掉。

荷蘭後來視他為國寶，設立梵高博物館。那首由Don McLean唱作的《Vincent》就是探索梵高的感受，把他帶進年輕歌迷天地，也把他的名畫拍賣價推高至數以億元計。他那張切了耳朵後的自畫像，賣了5.5億多港元！所以坊間說畫家死後的畫更值錢是有道理的，名氣愈大價格愈高。例如張大千生前作品平均每幅一百幾十萬元，但今天拍賣價已過億元了。

可惜梵高生前未能像張大千般享盡人間的富貴榮華，反而終生飽受貧病交煎之苦，在他的信件中可看到他受過不同的精神病折磨。我寫過幾篇關於精神病的研究，那是因為腦袋邊緣系統中了不同的重金屬微生物毒素。其中有些個案是我病人的，所以我可以用「內能正本儀V」把他們中了何毒檢查出來，從而令他們康復。

梵高是上兩個世紀的人，要研究他的精神病，只能靠資料紀錄和他的書信來分析。為此我花了不少時間查看相關資料。他除了患上抑鬱外，也有羊癇症、焦慮、驚恐、妄想、失眠、思想紊亂、腹痛甚至性病等問題，故最終自殺身亡不足為奇。在他一幅為他治療的草藥醫生Dr Paul Gachet的肖像畫上，見到醫生拿着一株洋地黃菊，那是當時用來應付羊癇症的草藥，但這草藥有毒，副作用是令人作嘔、暈眩及黃光，這些反應都符合梵高當時所述的情況，加上有些畫出現大量的黃色及光環，所以有些報告認為他中了洋地黃菊毒。

另外，當時法國藝術界流行喝一種烈酒苦艾酒，此酒可以損壞神經系統，現在仍有些酒吧以此稱為「梵高美酒」來侍客。不過，有不少醫學家認為他應該是中了重金屬鉛毒，因為很多顏料有鉛毒，今天裝修用的油漆也有鉛毒，不合規格的兒童玩具也含超標的鉛。

提起重金屬，不得不提一位曾在澳門回歸慶典時開畫展的著名畫家李軍聲，他的畫是用天然彩色沙石繪製成的。若到過長沙張家界旅行，多會有機參觀他的沙石畫博物館。數年前，他賣了一幅精采作品《故鄉的回憶》給我，他在一塊像腦袋的小石片上繪畫故居的風光，很有味道。他對我說周身骨痛，屢醫不癒。我說：「你中了沙石的重金屬毒，只能來港檢查是哪些重金屬，並作較長時間治療。」但他說沒可能離開而作罷。這真是為藝術而犧牲了。

（本欄逢周五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