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手媽媽的告白

曾對他許下海誓山盟，認定他為畢生摯愛，可是如今我滿腦子都是你，我的心分分秒秒被你佔據。就算我沒說出口，他應該都發現我已經「移情別戀」吧？

你總是把我玩弄在股掌間。在你面前，我就如一個多愁善感的傻子。你好夢正酣，我樂開懷；你哇哇大哭，撓頭抓臉，我心裏慌亂，焦急如焚，生怕你哪裏不適，未有及時發現。

有時，我又會不知羞恥為你亂安花名，以吊高八度的聲綫喊你「寶貝」、「甜心」等令人骨痹的暱稱，無視旁人的目光，時刻將你抱緊入懷，把你可愛的臉龐捧在手心，彷彿全世界就只有你一個。

我甘心做你的僕人，24小時聽候差遣，吃喝拉睡都由我打點。以前我最怕邋遢，如今卻為你的便便欣喜若狂，連他都說我變了。

我本應是你的依靠，但有時又不自覺變得誠惶誠恐。天冷了，怕你穿不暖；天熱了，怕你熱出病。夜裏，我總渴望你睡得熟、睡得香，可每次你一覺瞓天光，我卻又為你的肚皮擔憂，怕你少吃一餐餓壞身子。每次你輾轉反側、難以入眠，其實我都一樣。有時我還怕棉胎過分厚重，把你的頭蓋過，害你不能呼吸。有好幾次，我還把耳朵靠在你胸口，聽你心跳。別人都說我誇張，但我就怕有個萬一。萬一你在不知不覺離我而去？我不會容許它發生。

前陣子，你第一次對我笑了。明知它只是你無意識的神經反射，我還是高興得掉下淚來。這幸福的畫面，我應該記一輩子吧？

別人說養兒一百歲，長憂九十九，我說不只是憂，也是樂，也是嗔，也是甜。但願兒子健康快樂，媽媽於願足矣。

（本欄逢周一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