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錯季節的花

開車途中，見到木棉樹開始開花，黑色樹幹頂上火紅的花朵，有如燒起鮮紅的火焰。以往的木棉樹通常是一樹紅花，花與樹枝紅黑分明，花謝後才長出葉。但今年卻有些奇怪，不少木棉樹是花葉混合出現，上半紅花、下半綠葉，有如患上思覺失調。近幾星期，更見過盛放的粉紅杜鵑花旁卻有樹葉變黃落葉，春天與秋天並存。

我走路最喜歡抬頭看花，去年冬天鳳凰木開花，已經叫人驚奇。正值冬天的12月，但見街上鳳凰木枝葉叢中，幾棵樹生出茂盛鮮艷的紅花。鳳凰木是盛夏之花，花期通常在每年的五月至七月，天氣最熱的時候，就是火紅的鳳凰木開花燦爛之時，但入冬之時，鳳凰木卻猛然開花。

氣溫愈來愈暖，植物也開始不清醒。前天文台台長林超英曾說，樹木開花時開花，落葉時落葉，冬天儲備了足夠的營養，開花讓雀鳥昆蟲採蜜。但未到花期就開花，則小鳥需要補身時花已凋謝，養大小鳥的成功率降低，雀鳥少了，則蟲害比以前嚴重，影響樹木健康。一環扣一環，生態鏈在微細處開始改變。我不是植動專家，但每當見到花朵精神錯亂，秋天發新芽，春天見枯葉，都不免心驚，覺得大自然的時鐘都被打亂了。

（本欄逢周二、四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