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少權
潘少權

法國世界杯#Foundation Louis Vuitton#Frank Gehry#毋忘初心#guts

發佈時間: 2018/07/13

法國世界杯#Foundation Louis Vuitton#Frank Gehry#毋忘初心#guts

香港人對法國足球的熱情,不亞於對英格蘭的偏好,相信和1986年世界杯的柏天尼和1998年的施丹,兩人足球造詣高超,在場上表現卻像優雅的紳士有關。

今屆的世界杯,踢了六場比賽,法國入了10球,其中三球還是得力於後衞的貢獻。以準決賽對比利時為例,只在最後10分鐘因比利時瘋狂搶攻,後防出現太多漏洞時,法國攻勢才顯得較有威脅以外,全場法國11人都在自己防守三閘綫內,這可說是顛覆了優雅足球,或許贏得冠軍,卻是法國足球的悲哀。

去年八月,往法國巴黎參觀Frank Gehry的Foundation Louis Vuitton,不認識Frank Gehry的人多,但一提到Guggenheim Bilbao畢爾包古根漢博物館,就眼前一亮。

Foundation Louis Vuitton位於Bois de Boulogne一個公園內,是拿破崙三世提議開發。緣於1852年他發動政變,背叛民主革命,把自己由原先是法國共和的總統,復辟為法國皇帝;當時巴黎只有四個公園,都在市中心內,當時巴黎的東邊和西邊,經濟發展迅速蓬勃。他記得自己在流亡英國倫敦時,對倫敦海德公園內既有湖泊,亦有溪流深有印象,而公園亦深得倫敦不同階層喜好,所以他決定在巴黎的東西兩處建立兩個全新公園,東面一個給有錢人的,西面的就給平民百姓遊玩。公園十分大,既有中式的亭台樓閣,亦有數十萬棵大樹和植被。

建造Foundation Louis Vuitton這個博物館,亦經過一番爭議,既因為建築師Frank Gehry是一個極具爭議的人物,亦因為有人覺得毋須在此建立一個不倫不類的怪獸建築。最終在爭議聲中,博物館建成,一如建築師天馬行空的風格。

Frank Gehry的設計純粹直覺,他喜歡以素描快速勾劃他腦海裏突然浮現的想法,可以說他隨手畫下的草稿,也可能是一個偉大建築的雛型。那一張凌亂潦草的手繪,卻和後來現實建成的建築物互為呼應。

一生中,他十分喜歡畫魚。當他設計不出甚麼來的時候,便會開始畫魚,魚等同完美的意思。曾經有材料供應商邀請他設計一個燈具,期間他不小心打破了原先設計的燈,他反而覺得碎片更美,於是他一片疊一片的把碎片組成他享負盛名的第一盞魚燈。

為甚麼魚於他有如此深刻的影響呢?這要時光倒流,他在加拿大多倫多的日子……他是猶太裔加拿大人,小時候會跟祖母去市場買魚回家,他把魚放在浴缸內,玩上一天,雖然第二天祖母會把魚劏了,但魚的形狀和形態、擺動和漂動的情景,肯定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內。這從他日後建築的常見的曲綫(魚的形狀和游姿)、層層疊疊(魚鱗)中印證一二。

就在Foundation Louis Vuitton開幕後一個星期,他出席Prince of Asturias Awards for the Arts頒獎典禮時,給記者批評他的Foundation Louis Vuitton是「華而不實」(showy architecture),是「譁眾取寵」之作(Not much more than a spectacle)。

他十分光火,反唇相譏稱當今世上98%的建築是狗屎垃圾(pure shit),沒有設計,不尊重人和其他價值,只是一堆「爛建築」而已。他說,曾經有一些人,一小撮人做些特別的事(建築),請你們遠離我們,我們非常熱愛我們的工作,我們不用等別人的認同。他叫那些記者以後不要再問這麼愚蠢的問題,之後他豎起中指去回應那些批評。以一個當年85歲的建築師來說,他由25歲開始,便是這樣,這叫guts。

那個曾經替法國奪得唯一世界杯的隊長迪甘斯,竟然放棄進攻足球,除了麥巴比一個施丹轉身,後腳交給基奧特外,以穩守突擊,嚴密看管對手來晉級決賽時,足球的美妙已成絕唱。我們希望法國國家隊今個星期日的決賽,可以毋忘初心,踢一場漂亮足球,一如Frank Gehry的堅持,有guts,做回自己。

(本欄逢周五刊登)

撰文: 潘少權 喜旅遊 穿梭南北東西 愛讀書 探索中外古今
欄名: 天地#旅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