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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述影像員 幫視障者「看」世界

發佈時間: 2018/12/13

述說眼前所見說來容易,但縱然巧舌如簧,若不能使聽者理解,亦是徒然。3年前創辦香港口述影像協會,培訓口述影像員協助視障者體會電影、「睇波」等樂趣的梁凱程笑言,除了用詞精要,亦要懂得留白,更要相信視障者有思考能力。「和常人一樣,逛街、郊遊等也是視障者的權利而非福利,不應隔絕他們接觸世界的可能。」

以言語描繪影像世界,極花工夫。以電影為例,口述影像員(下稱口述員)平均要花60至80小時準備講稿,除要反覆觀影,尚要顧及「留白」。梁凱程(Dawning)笑指︰「一套戲有對白、背景音樂、聲效等聲音,口述要留有空間,讓人思考劇情。若『一輪嘴』不停講,反而難消化。」各個角色的外觀、來歷及動作,亦靠口述員細心提示︰「尤其是警匪片,通常全男班上陣,遇上新人演員,更難聽聲辨人,要靠口述員提示誰在說話。」

靜默營造張力 恐怖片難表述

最難表述的戲種,莫過於恐怖片。Dawning指恐怖片多靠靜默營造張力,若口述員亂插嘴,會將恐怖氣氛一掃而空。「另需考慮先天失明者,對世界感知不同。如曾有口述員以『品字形』形容角色位置,但忽略了視障者僅用『點字』。反而直說『三角形』,視障者更能掌握,因上數學課都會學。」

多與社會接觸 扭轉大眾迷思

除了「講戲」,協會亦助視障者遊博物館、進行戶外活動,甚至落酒吧「睇波」。Dawning坦言,一般視障活動多數「包場」進行,變相將視障者與社會隔離。「我們不坐旅遊巴,而是齊齊搭港鐵;睇戲也不包場,而是和戲院協調,在一般場次用耳機聽。」她期望透過多接觸扭轉社會迷思,讓視障者更自由過活。「最深刻是有視障者逛博物館時,想靠近展櫃,事後才知摸到玻璃櫃的凍,令他更有身在館中的真實感。又如戲院中的音響、睇波時的同聲歡呼……種種環境和氣味都有其意義,絕非看不見就感受不到。」

Dawning續指,世界杯期間,他們曾組織到酒吧口述球賽活動,視障者反應積極,有人更指過去一直「受保護」,30多歲才首次到酒吧,「大家培養了朋友的情誼,這也是我們最想做到的」。

棄講師厚職 願終生鑽研口述

Dawning 7年前做義工時,首次接觸口述影像,發現粵語口述欠缺科學和系統化研究,毅然辭去優厚的講師工作,赴英國進修口述影像博士課程。「口述影像是一門專業,但在港仍未普及,我想鑽研更多所以去讀書。」她笑言,這個決定頗瘋狂。「當時剛新婚,馬上變成遠距離戀愛;也沒去蜜月,婚後翌日即帶丈夫做口述影像義工,幸得他全力支持。」

有心人不止她一個,Dawning指目前協會有30名義工,不少人各具專業資格,「講世界杯時,請來專業領隊和教練受訓講述;更有微生物學系哲學博士帶領視障者遊醫學博物館」。

記者︰脫芷晴

編輯︰梁偉澄

美術︰陳超雄

攝影︰冼偉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