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思議的夢中人

昨天本欄提起現實生活裏，我們在遇見某些人、某些事之前，早已在夢中見過及發生過的。有些事說來很奇怪，別人說可能我不會相信，但卻發生在自己身上，很邏輯的我也沒辦法可以解釋。記得好深刻的一個恐怖經驗，那年我才11歲，小時候最嚮往是跟姨母兩家人去九龍仔泳池游水，浩浩蕩蕩像學校去旅行一樣。游完水後，大夥兒在附近一家小食店飲汽水、吃雞腿，那個年代是孩子們的一大樂事。

當我走入小食店很快就找到一個座位坐下來，在我面前有一位搭枱的中年女士對我微笑。剎那間，我全身毛管豎起，她一直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我，而我清楚記得這位女士，是上星期才在夢中見過的。我對這位女士留有深刻印象，原因是她的長相有點可怕。雖然她的容貌有點怪誕，但我的求真精神迫使我不自覺地把身體不斷向前傾。

為要證實自己沒有看錯，我想更近距離去看清楚她。年少無知，膽大包天，我的臉不斷向她的臉愈逼愈近，大約相距13吋時，阿媽大聲喝我︰「無禮貌！」我立即轉身入洗手間，為準備吃炸雞腿洗手。當我從洗手間出來時，這位女士已消失了。

我清楚記得在夢中她是傷殘的，為了證實這一點，我馬上追出門想找她的蹤影。當我踏出食店一刻，街上人來人往，儘管如此，很奇怪的是沒有人或物阻擋我的視綫。我一直看着她一拐一拐的行到街尾，她果然是我夢中見過的那位傷殘人士啊！那一刻我呆了，怎料她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望向我，我嚇得馬上衝入小食店把事情告訴家人。弟弟跟我一起再跑出店外，她已完全失去蹤影。

究竟她是誰？此人與我何干？為何她會出現在我的夢裏？為何要在現實裏跟她相遇？究竟於我意義何在？至今我仍找不到答案。正如楊絳在《走到人生邊上》一書所說，這些是永遠想不通的題目，那麼就不要想太多，繼續當一個老實人，只能說一切有神明的主宰。

（本欄逢周三至五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