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子殺豬

最近兒子考試，幫他溫習中文，讀到《曾子殺豬》一文，短短約一百字的小故事，與現在的時勢竟然遙相呼應，很難沒有感慨。

故事是這樣的：曾子之妻趕往街市，孩子鬧着要一起去，媽媽安撫道︰「你先回去，我回來殺豬給你吃好嗎？」不久，妻子從街市回來，曾子馬上準備殺豬，妻子卻勸阻曰︰「剛才我只是哄哄孩子，你何必當真呢？」這個說法，也許與天下很多父母甚至父母官的想法相同，反正向沒有力量的小孩子說話，正如向沒有權力的蟻民說話，何必認真？只要哄哄，他相信了，便可以了。

好一個曾子，說道︰「你現在欺騙他，等於教他騙人。母親騙了孩子，孩子就再也不會相信他的母親，以後還怎麼教導他呢？（今子欺之，是教子欺也。母欺子，子而不信其母，非所以成教也。）」這一段話其實不止講給妻子聽，而是講給所有人聽。主動欺騙別人，以為隨口哄哄就可以闖關，只是自欺欺人。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，一旦知道被人蒙騙，就再也不會相信，以後難以再溝通。

故事的結尾，曾子堅守承諾，殺豬開鍋，煮出妻子一早答應的美食給孩子。放諸如今政局，有多少當權者願意講真話？

（本欄逢周二、四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