滅聲

香港的言論自由空間正在不斷收窄，上周有幾個例子︰漫畫家巴丟草因為擔心自身的安全，取消其在香港的展覽；外國記者會副主席馬凱不獲准入境香港。中國作家馬建本來要在大館發表演說，談論其新書《中國夢》，但講座日前突然被大館以宣傳政治為由而取消；不過周五傍晚馬建順利入境香港之後，大館又改變主意，讓講座如期舉行。

較早前，香港的院校要禁止學生及學生組織討論港獨，社團事務處禁止「香港民族黨」運作，明顯是對言論自由的打壓，但贊成者卻認為反港獨是維護國家主權，言論自由也有限度。我當時預計反港獨只是當時的紅綫，而這條紅綫／底綫日後只會愈拉愈高。

我的估計不幸言中，巴丟草的漫畫，嘲弄中國政府及領導人，收到的是死亡恐嚇。馬建的小說《中國夢》是文學作品，相信是反映國家及政府的問題，也差點未能在香港一般場地自由討論。不少評論已指出，現實上並沒有純粹的文學、純粹的藝術，文學及藝術作品肯定有政治含義，但問題是誰有資格去限制政治意見的表達？言論自由重要之處，就是我雖然不同意你所表達的意見，但我要誓死保衞你表達意見的自由。

當權者當然不是這樣想，想的是要我們噤聲，最終還要我們滅聲。就算在民主大國美國，總統特朗普也是要消滅反對他的聲音，包括CNN及PBS等電視台在內。

美國有強大的民主傳統，特朗普相信難於得逞，但他仍努力要傳媒收聲。在香港，當權者要把反對聲音滅絕相對容易︰國家安全、社會穩定等等為理由就可以了。還有很多附和者呢！

我所能做的是不停指出，關於言論自由，我們是不能退讓的，我也不會把我的言論收緊。我請讀者也這樣做。

（本欄逢周一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