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懷疑中前行

佔中案開審已兩星期，上周四起第二被告陳健民出庭作證，傳媒已多作報道。我繼續談談我與健民在不同時候的交集。

1983年我們大學畢業時，當時的學生福音團契打算出版一本迎新刊物（現在才知道是由港大團契編輯的），希望給初進大學的基督徒新生參閱，其中分別邀請了我和健民寫文章，講述在大學的生活體驗。我們獲邀，因為我們都有參與學生活動︰健民參加學生會，我參加學生報，算是關懷社會的基督徒，在當年是先進分子了。最後編輯只採納了健民的文章《我的四年》。我當然把我的草稿丟掉了。

崇基神學院院長邢福增最近從舊檔中尋回此文。健民說，他已忘記寫過有關文章。我記得這事，因為投稿遭投了籃，但已記不起雙方寫過甚麼。重閱《我的四年》，記憶又回來了。

《我的四年》，調子較為積極，覺得要從參與社會事務中體認信仰；相反當年的我（仍受社會學思辯籠罩），文章充滿疑問，不確定自己的信念，也不確定自己的志業。大概是這原因（也因健民文采較佳吧），編輯選取了《我的四年》。雖然我和健民取態不一，走的路也不一樣，但走着走着又在路上碰上，最近還一同坐在法庭，他是被告，我是其代表律師。

對比舊時，不知道現在會有多少人像健民那樣，仍抱鴻鵠之志，相信更多的人，會像當年的我懷疑自己能力，更懷疑還有否有意義的事可讓自己投身。

回望過去，我的體驗是，縱使我們對生活有許多懷疑，覺得前路並不確定，我們還是可以一步一步的在懷疑中繼續前行。

（本欄逢周一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