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晚雜記

發佈時間: 2019/02/04

歲晚雜記

今天是農曆年三十晚,令人想起過年的種種往事,而且大部分記憶都是溫暖的。

兒時過年是一年最快樂的日子。當時物資匱乏,過年才會有新衣新鞋,還會𢭃利市,用利市錢購買玩具是最開心的。

等到中學時代,過年平白多了幾天假期,記得是用來研讀象棋及圍棋的書籍。雖然家中十分暄鬧,但不知怎的,還是「心遠地自偏」,很專心的鑽研棋藝,樂此不疲。

大學時代的過年,平淡無奇,已無甚記憶。但兩名女兒出生後,新年的氣氛又回來了,與女兒到維園行花市,差不多是每年的指定動作,就是買一兩個氣球、應節的小飾物,她們已經感到滿足;而女兒過年時穿着傳統中國服飾,向長輩恭賀,至今仍是我對新年的最深刻記憶。

隨着女兒長大,我們的「長輩」也逐一離我們而去,我們已漸漸「升級」變成了「長輩」。現在的願望,是與「後輩」在新年時聚首一堂。但這卑微的願望,也不一定容易實踐。

雖然整體而言過年的氣氛是歡慶的,但維園花市除了售賣年花及賀年產品之外,也有支聯會及守護公義基金的檔口,他們在維園擺檔,令我們在過年時候,仍然記得一些較宏大的願望。

再宏觀而言,每逢新年時節,也記起內地因堅持信念而被捕入獄的維權人士,他們只能孤單地在獄中過年;王全璋的家人甚至不能探望,也不能知曉他在獄中的狀況。這令我們在這歡欣過年的日子,添了一分悲涼。悲喜,其實是並存的。

(本欄逢周一刊登)

撰文: 鄧偉棕 畢業於中大社會系,執業律師,佔中運動支持者。
欄名: 後佔領時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