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上春樹的「奶油味」

在大學工作，忙裏偷閒之時，最喜歡感受一下「文青的浪漫」。不久前一個傍晚，聽台灣著名繙譯家賴明珠談村上春樹。我的第一本村上作品是《尋羊的冒險》，內容天馬行空，偶爾加插英語及其他外來語，在日本人眼中十分「洋氣」。繙譯他的書，要花多大工夫？

「30多年前第一次看到他的書，很希望讓更多人認識，就向台灣的出版社推介，其實當時台灣沒有人知道他是誰。」賴明珠第一本繙譯的村上作品是《失落的彈珠玩具》，其後原本沒有繼續合作，到村上旋風颳得更盛時，她開始專心一意只繙譯村上作品。她笑說︰「我一輩子就做這樣一件事，做對了。」對她來說，村上的作品就像老朋友，以往繙譯要用很多工具書，近來已經愈來愈快，不用花太多時間。

不說不知，現在的流行語「小確幸」，竟出自村上的小說。賴明珠說，《蘭格漢斯島的午後》、《村上收音機》、《尋找漩渦貓的方法》都用了村上自創的詞語，「要是少了這種小確幸，人生只不過是乾巴巴的沙漠而已。」

她繙譯時，部分句子刻意用英文不用中文，用阿拉伯數字不用中文數字，為村上保留了與眾不同的「奶油味」。譯者與作家的默契，盡在不言中。

（本欄逢周二、四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