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告人苦海求生

1星期前

一班廣告人周末聚舊食個brunch，T小姐停不了跟老闆WhatsApp傾公事，L先生就要趕住返公司跟老細開壇度蹺……原來最近4A廣告界有個世紀大pitch，有份參與的公司總動員集體跳入無邊苦海，做到爆腦。

第一次由心而發，衝口而出︰「嘩，好彩無做4A了……聽見都好大壓力，頭髮都即刻甩幾撮呀。」這些pitch最傷身，願意付Pitch fee的良心客戶也少之又少，經濟咁差，廣告公司仲要投放大量人力物力，玩一round尚好，萬一玩足兩三轉，真的死晒所有細胞，燒晒所有銀紙！輸了固然慘淡，贏了亦只有蝕住做，因為客戶成日提醒我哋，廣告公司如何收費是極重要的決定因素，最緊要抵玩呀！所以話，客戶永遠sure win。

N年前

身在4A的時候，逢pitch都必盡力頂，極好勝，長期受壓已渾然不覺。最難頂的一次，竟是not my business的一次。當年被臨時徵召到上海，帶領陌生的創作團隊，希望留得住一個奶粉大客。由於公司一直表現太差，已去到絕境求生，贏了我攞彩，輸了也毋須上身。客戶跟我開心見誠地提出合理的改善方案，無關錢銀，只需有心。明明尚有一絲勝算，偏偏公司話事人硬是不肯，亦沒有全力配合支援，態度是「即管去pitch啦，反正已準備好炒人的舒特拉名單。」眼見隊友們拼命地捱更抵夜，卻被公司背棄，好激心。開完夜，獨自走在上海街頭，想到這一戰關乎一班員工的去留，心情沉重，忽然一陣暴雨，無處可避，即時壓力爆煲爆喊。

終究還是輸了，一個創意proposal救不了整間公司，幸見他們其後都另闢新路，轉一個彎，原來不見得更差。人生每一步自有其緣由。

這就是現實，很多高薪厚職的所謂高高層，沒盡力也沒能力，又或只是自私地一句「唔鍾意呢個客」，置員工飯碗不顧，反正炒幾輪都未輪到佢……夠了，life is too short，生活不止有一種方式，道不同就各行各路吧。

（本欄逢周二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