禽獸都不如

小時候看粵語殘片，每每好人打敗壞人時都有一句對白︰「你連禽獸都不如。」最近世界不太平，有些破壞分子出來作惡，不單人與人之間互相指摘，國家與國家之間也有戰略陰謀。

人的確是很複雜的物種，令我考究起這句「禽獸都不如」的真確性。儘管物種中，人是受制於文化，以及由學習和傳承影響而來，但並不意味着人的本性比其他動物較優越。

我並不特別喜好某類動物，甚至有點害怕多毛的動物。但自從不吃哺乳類動物後，我發現動物跟人類是相若的，所有生命應是平等。或許有人不同意我的想法，每一種物種也有些特質很人性，甚至有些行為特徵是比人類更有智慧的。

以跟人一樣同屬哺乳類的蝙蝠為例，過去大半年好多人常提及蝙蝠，因為好多人將新冠肺炎的發生跟蝙蝠扯上關係。蝙蝠種類有千百種，但吸血蝙蝠的團結精神卻是無人能及的。

吸血蝙蝠在夜間覓食，牠們搵食往往比人類更艱難，因為是餐搵餐食，今日不知明日事。黎明前，總是有些蝙蝠是空着肚子回巢的，那些搵到血已飽肚的蝙蝠會以反芻（把已經吃進胃中的血回吐口中）來供給快要餓死的蝙蝠。蝙蝠並不獨食，深明風水輪流轉，施比受更有福的道理，蝙蝠樂於分享和互助合作的精神比人類更甚。

老外分辨亞洲人面孔，總是不及我們。我們走在街上能辨認出擦身而過的是日本人、越南人抑或自己同胞。蝙蝠也能認出有近緣關係或鄰友，牠們會先餵血給自己友，讓自己人不會因飢餓而死亡，接着才餵食別的巢穴的陌生蝙蝠，好讓整個族群生命得以延長及繁殖。這種惠澤社群的精神遠超人類。

現今世代人與人之間爾虞我詐，勾心鬥角，爭權奪利。國與國之間紛爭不息，搶掠物資，威脅制裁。人類為了私利而埋沒良心，陰險惡毒的嘴臉，相比起電影情節裏張牙舞爪的吸血蝙蝠，才是真正可怕。（本欄逢周三、五刊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