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不瘋

魯迅一輩子繙譯了近100位作家的200多部作品，其中一篇是芬蘭女作家康特（Minna Canth）的作品《瘋姑娘》。

瘋姑娘即廣東話的癲婆。癲婆本身有名有姓，叫賽拉。賽拉成為癲婆之前是一個舞會女王。她的舞衣、長髮、肩臂，無不吸引眾人的目光。賽拉的裙下之臣眾多，但只有年輕有為的大公真正吸引到賽拉的興趣。

那個晚上，大公與賽拉只是跳了一組舞，卻是一組令賽拉畢生難忘的舞。賽拉相信大公始終有一天會來迎娶她。於是，她一直在家等待，再沒有出席舞會。

但大公始終沒有回來，而大家也漸漸忘記了賽拉。有一天，賽拉終於鼓起勇氣，再次出席舞會，要讓忘掉了她、看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。可惜賽拉盛裝出席，只換來其他人的冷嘲熱諷，賽拉最終忍不住受氣，作歇斯底里狀去追打一名年輕女孩。賽拉就這樣成為了「癲婆」。

究竟是甚麼逼瘋了賽拉呢？是賽拉自己，還是那一個逼瘋了人的時代？答案顯然，更重要的是那一個時代過去了沒有？

《瘋姑娘》的故事寫於19世紀80年代，但回看今天，世界好像沒有變得更好，世界對女性的忽視與壓榨，還是在有形與無形之間存在。你不相信？

如果你沒有留意到我竟然要在文首，多此一舉的以魯迅引介康特，如果你沒有意識到當中的不妥，你的性別批判意識還是有待改善。

（本欄逢周四刊登）